21世紀中俄兩個超級大國的獨裁者不僅能利用現代技術綁架民意,而且擁有對世界進行核訛詐的武器。所以,當普京和習近平感到「我將無我」的時刻,整個世界的風險急劇增長。普京和習近平的聯手,之所以能給世界秩序帶來巨大威脅,不僅在於他們能動員巨量的資源來挑戰美國主導的世界秩序,還在於他們都選擇了不給自己留後路的豪賭策略,也就說,他們都相信,一旦賭贏,自己就可以留萬世之名,為此,他們不惜在遭遇失敗時身敗名裂,也不在乎置國家乃至整個世界陷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個世界會出這樣的狂人,並不奇怪,但比較令人難解的是,為什麼俄中兩個大國不僅讓這樣的人有機會成為獨裁者,還讓他們結成了「上不封頂」的「友誼」?在這個問題背後,當然有相當複雜的歷史機緣和邏輯,但這不是今日評論的焦點。我現在關注的是一個很多人都在關注的問題,那就是面對普京和習近平越來越明顯的失敗,美國總統拜登有什麼樣的機會,儘量減少這兩個獨裁者遭到徹底失敗時,可能給整個世界帶來的傷害?
整個世界都看到,普京和習近平的失敗,與他們「上不封頂」的友誼帶來的致命自信有一定關係。這種致命的自信,既導致他們高估了自己豪賭的勝算機會,也導致他們高估了自己核訛詐的威懾能力。結果是,不僅是外部世界,而且俄國和中國的國民都越來越清楚地看到,這兩個獨裁者正在失敗,而且註定會徹底失敗。但是,近來事態發展也表明,雖然普京和習近平都失去了國民對他們的信心,因此註定會遭遇徹底失敗,但這兩個獨裁者的徹底失敗,還是有很大機會帶來巨大的災難,也就是帶來全面失序的災難。這種可能性,既來自於共產國家的社會構造的嚴重缺陷,也來自兩個獨裁者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摧毀了本國社會自救的能力。
拜登或可避免習近平帶來的人道災難
面對這個現實,我相信有不少人會和我一樣,想到這樣一個問題,那就是有沒有可能給獨裁者一條生路,以減少社會陷入全面混亂帶來的人道災難。我相信,拜登總統不久前給委內瑞拉的獨裁者馬杜羅提供了這種機會,就是出於這種考慮。一定有人會問,普京和習近平有可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嗎?馬杜羅都不能接受,何況普京和習近平呢?
我的看法是,嘗試給普京一條生路,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普京把事情做絕了,但嘗試給習近平一條生路,儘管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也是一種值得去嘗試的可能性,而放棄競選連任的拜登總統或許是嘗試這種可能性的最佳人選。
我這樣想,是基於以下幾點理由。第一,此事若成功,對整個世界極為有利,這是不言而喻的。第二,拜登總統對習近平的了解和交往經驗,是一個難得的有利因素,第三,相比於普京,在與美國的關係方面,習近平給自己留了相當大的餘地;第四,包括中國社會的上層、中層和下層,絕大多數人都會支持這樣一種安排,因為美中兩國的經濟利益的互補的程度之大,可以惠及所有中國人。第五,習近平若接受這樣的安排,不僅對他和家人的福祉有利,而且對他的歷史地位也會有很大幫助。因為習近平若接受這個安排,中國有很大的機會避免一場血腥的大動亂。這意味著,習近平可能獲得很高的歷史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