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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珠:替無辜被共產黨槍決的父親發聲

—控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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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新疆阜康,中共軍管人員在槍決「地主」和「反革命分子」

我已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耄耋老人,現居住在美國芝加哥,美國公民。我這個人,從骨子裡,就是一個憎恨中國共產黨,仇視毛澤東的人。原因非常簡單,殺父之仇。我的爺爺也是在共產黨搞文化大革命運動時,上吊自殺而亡。

1951年3月31日上午在天津市小王莊刑場共產黨一口氣槍斃了男女老少共計193人,這其中就有我親愛的父親王爽齋,一顆子彈從他的後腦進,左眼出,頓時腦漿迸裂,一命嗚呼,罪名「反革命」。瞬間193條生命,在去黃泉路上結伴而行。這193人的父母、配偶、子女一律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共產黨的專政對象、最下等的賤民。那天我的弟弟剛剛出生十九天,我妹妹三歲,我四歲半,我母親二十九歲。

我的父親王爽齋1911年6月26日出生在遼寧省鐵嶺縣,滿族人。1927年在張學良創辦的學生隊受訓。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我的父親由他的老師石堅(字墨堂)介紹,加入國民黨,投身抗日救國戰爭中。在石堅老師領導下,多年從事地下抗日活動,我的父親做過教師,從過商,偽裝過算命先生,打著佛教徒的招牌到處宣揚佛教。為了收集敵寇軍事情報,我父親先後進過鞍山昭和制鋼所(鞍鋼),大連飛機製作所,瀋陽造兵所。曾擔任國民黨東北調查室幹事(抗日組織),國民黨東北黨務辦事處通訊員及秘書(抗日組織)。1942年初被錦州偽高級法院(小日本)判處缺席死刑,成為偽滿洲國緝捕要犯。由於東北沒有我父親的立足之地,所以他逃亡天津,後身份又被暴露,1943年又逃亡北京,繼續參加抗日活動。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後,十月我父親由北京遷往天津,在天津實業銀行擔任秘書,從此我父親一直在天津棄政從商,沒參與東北國民黨任何活動,以兌現在抗戰期間自己對家人的許諾:「等把小日本趕跑了,我一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直到我父親被共產黨槍斃,他始終沒回過東北。

一言以蔽之,我父親參與了中華民國十四的抗日衛國戰爭,他曾被日寇判處缺席死刑,是日本緝捕要犯,我父親沒有參與國民黨與共產黨的內戰,在內戰期間,我父親無論在國民黨內,還是在國民政府內不擔任任何職務。1950年下半年被捕,被捕時的身份是天津元昌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1951年3月31日上午在天津小王莊刑場槍決,罪名「反革命」。一條抗日十四年的東北漢子,沒有死在日本人手裡,卻死在共產黨槍口下,

原審死刑判決書只有223個漢字,這223個漢字中還包括13個「匪」字,減去13個「匪」字,只剩210個漢字。判詞中抗日時期的身份被定為反革命歷史身份,抗日時期對國家所做貢獻被黑白顛倒成反革命罪惡,一個抗日十四年的國民黨人,一個偽滿洲國緝捕要犯,一個被日本判處缺席死刑的人,一個沒參與內戰的商人被判定為反革命份子,就這樣無辜地遭到共產黨槍斃。

我的父親死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共產黨建立初期的殺人運動,也就是鎮壓反革命運動,不喜歡數理化的惡魔毛澤東發明了毛骨悚然的按人口千分之一的比例殺人,毛澤東在捕人、殺人問題上,下達指標、定任務、定時間,不斷地發出指示,要求某地、某時必須逮捕多少人、必須殺多少人。模糊不清的法律條款,極度簡化的法律程序,從重從快地殺人,以完成殺人數字,造成了中國歷史上空前絕後,草菅人命的殺人運動。1950年至1952年三年中,僅這一次鎮反運動,就有一百萬人頭落地,一百多萬人被關押,一百多萬人被管制。所殺人口數目超過了4年國共內戰雙方軍隊死亡人數的總和。

中共建立了一個善惡顛倒,黑白顛倒,歪曲歷史,篡改歷史的國度,抗日衛國英雄被定為反革命,勾結日寇賣國賊變成人民的大救星。

八十年代中國共產黨終於承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時被鎮壓的還有一大批在偉大的抗日戰爭中曾浴血奮戰的國民黨將士被當成歷史反革命被處決。我的父親是抗日衛國英雄,不是反革命,他是被共產黨冤殺的,替父親伸張正義,為他申訴是我們責無旁貸的責任。

1987年我的二舅孫家驥(我母親的袍兄,原名孫步勛,黃埔十七期畢業生,曾參加淮海戰役)從撫順戰犯看守所釋放後,恰巧在天津文史館工作,他是天津民革成員,又是天津黃埔同學會會員,在天津民革和天津黃埔同學會鼎力幫助下,我們找到了和我父親一起抗日三年的上級領導鄭作藩先生,找到了抗日時期同在東北調查室工作的同事李芳春先生,找到了抗戰勝利後一起經商的好友袁應麟(原陳果夫私人秘書)先生。袁應麟先生和我父親也是在1950年下半年前後腳在天津被捕,同時關押在天津東郊茶店農場,那時屬於重犯人一律判刑送往新疆勞改,輕犯人就留在茶店農場勞動改造。袁應麟先生屬於重犯人被押送新疆,我父親屬於輕犯人就留在茶店農場勞動改造。當時袁應麟先生還挺「羨慕」我父親被留下。1987年當我們見到袁應麟先生時,他早在幾年前就被平反了。他對我父親被槍斃,表示十分的驚詫。

總之我們找了八位證人,十五份證言,證詞形成完整的證據鏈,逐字逐句地推翻原審判決書中所有不實之詞。

1987年2月24日,我和我的姐姐一起去天津中法遞交了第一份由我二舅執筆寫的申訴書。

整整一年後……

在1988年2月24日,我們收到天津中級法院駁回申訴書,維持原判。

複查一個死刑案件,天津中級法院只安排一個叫施寶光的法官來負責此案,沒有其他的人參加。施寶光是一位退伍軍人,沒受到任何司法專業知識的教育,沒有什麼學歷,轉業來到法院充當法官的,他本人是極左的共產黨黨員,他捕手了我父親案件後,多次對我們說:「這個案件沒有複查的必要。」他說到做到,果然在一年的時間裡,沒有進行任何的複查。儘管我們提供大量證人,和十五份證言,證詞,提供證人詳細地址,施寶光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最後還恬不知恥,一黨之私地說:「王是抗日的,他是替國民黨抗日,替國民黨抗日就是反革命。」言外之意就是說,只要是替國民黨抗日就應該槍斃。施寶光一方面以共產黨邪惡的歪理駁回我們的申訴,另一方面又將自己的女兒送美國去讀書。

我們對天津中級法院維持原判的駁回通知極為不滿,我們不能服判息訴。在收到中級法院駁回通知書後的第八天,也就是1988年3月4日,由我執筆寫了第二份申訴書,並以掛號信寄往天津高級人民法院,五個月後,因沒任何反饋信息,我又於1988年8月8日,由我執筆又寫了第三份申訴書,寄往天津高級人民法院。有趣的是天津高級法院對我父親的案件根本沒有立案,也沒人負責複查,法院和我們當事人是零接觸,竟於1989年2月12日把維持原判,駁回申訴通知書郵寄到我的家中。天津高級人民法院和天津中級人民法院真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當時猶如萬噸沙石壓心,我的雙肺被氣炸。

二十一年後……

2010年9月13日,由我執筆寫了第四次申訴書,以國際長途信件由美國芝加哥寄往北京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立案廳,申訴材料石沉大海,無任何答覆。

2010年12月17日,我將第四次申訴書,另外增加給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院長王勝俊的一封信,以國際長途信件由美國芝加哥寄往北京,申訴材料石沉大海,無任何答覆。

2011年7月底為替父親申訴,回中國天津市。

2011年8月15日,我親自去北京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立案庭,排隊,等待。領取了,當天沒接待我,轉天上午才排到個,胸前佩戴040號胸章的法官,拒收我的申訴材料,藉口說我的原審死刑判決書沒有圖章,不符合要求,老練地將我打發走。

2011年8月16日下午,為了尋求040號法官所要求的「合格」材料,我來到天津高級人民法院檔案室。檔案室有一男一女,我說明來意,女辦事員向我介紹那位男士是檔案館的領導,並很快找出保存在天津高級法院檔案館我父親的死刑判決書和當時沒收我們家財產情況的材料,我請求女辦事員給我對照一下,我手裡的死刑判決書和原始的死刑判決書是否一樣?經過校對,女辦事員說:「一樣。」我又要求她給我複印一份帶有圖章的判決書,女辦事員拒絕說:「我們不能給當事人,只要法院來人,我們一定會給的。」女辦事員還向我說:「你父親什麼罪惡也沒有。」當時那位男領導還複印了一些我帶去的材料,不知他有何用。就這樣我用了兩天的時間,換來了天津高級法院檔案館女辦事員的一句真話:「你父親沒有任何罪惡。」

2011年10月我回到美國芝加哥,再次執筆寫了第五次申訴書,並整理了共97頁,題目為的材料。從美國芝加哥長途郵寄給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立案廳,除此之外,我還給共產黨領導溫家寶胡錦濤習近平周永康賈慶林、賀國強、李源潮、王勝俊、天津的張高麗、肖懷遠等共計十三份材料,申訴材料石沉大海,無任何答覆。

2012年12月我再次執筆寫第六次申訴書,從美國芝加哥長途郵寄給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立案廳和習近平,申訴材料石沉大海,無任何答覆。

2013年7月,最高法院換院長了,我再次執筆寫了第七次申訴書,從芝加哥長途郵寄給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立案廳和新的院長周強先生,申訴材料石沉大海,無任何答覆。

2015年4月13日,我回國,帶著寫好的第八次申訴書,親自去北京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立案廳,這次直接乾脆不接待,還發給我一張,告訴我以後不要到最高法院走訪,到底向哪去申訴,至今我也沒看明白告知書在說些什麼。

2016年12月3日,我又回國,又親自去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法院立案廳送交申訴材料,排隊領取了,等待面談,面談後,拒收材料,不予立案。

世界上哪個國家都會有殺錯人的冤案,絕大多數國家都會糾正自己錯誤,平反昭雪自己所辦的冤假錯案,最後讓正義得到伸張,冤魂得以安息。唯獨共產黨壹黨專制的中國,才會發生像我這樣68年的冤案,整整跑了32年,而沒得到任何結果。請問:對一個人來講,一生能有幾個32年?我由滿頭青發、精神抖擻的中年人,變成步履蹣跚、發白齒搖的老太太。時至今日我父親的冤魂仍飄蕩在天地間。

中華民國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勝國之一,這一歷史事實是不容篡改,抹黑和否認的,而我的父親王爽齋參加了這次抗日衛國戰爭,他參加的時間不是一年,兩年,也不是某一個戰役,兩個戰役,而是整整十四年。中華民國的這個非常偉大,非常艱苦,非常慘烈的抗日衛國戰爭,到底是誰打的?在抗日戰爭勝利七十四年後的今天,我們應不應該要為那些當時站在第一線與日寇面對面做殊死鬥爭,沒死在抗日戰場,卻死在共產黨槍口下的抗日英雄們伸張正義,替他們發聲呢?應不應該向全世界人民揭露中國共產黨無辜殺害國民黨抗日人員的滔天罪行呢?應不應該還歷史一個真相,還歷史人物一個公道呢?

父親的十四年抗日,不但沒有受到國家和人民的認可,反而給我們家族帶來巨大的災難,共產黨殘忍地槍斃我的父親,天理難容,是可忍,熟不可忍!王八羔子,兔崽子,共產黨的惡魔法官施寶光說:「替國民黨抗日就是反革命。」多年來我們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替國民黨抗日就是反革命?」偉大,光榮,正確的共產黨竟然沒有一個部門,沒有一個人搭理我們,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共產黨不承認自己所犯的罪惡,更不會糾正自己所犯的歷史錯誤,說明共產黨壓根就是一個殺人的黨,搶劫的黨,邪惡的黨,男盜女娼的黨。它們所建立的政府就是一個流氓的政府,就是一個篡改歷史,顛倒黑白的政府,就是一個充滿謊言和欺騙的政府,就是一個充滿專制和暴力的政府,共產黨的滅亡是歷史的必然。

我的心臟和血管里流著我父親的血液,為父親申冤是我責無旁貸的責任。我於2013年1月加入美國國籍,我懇請美國政府幫助我,控告共產黨政府,無辜殺人,走司法程序,伸張正義,還歷史真相,還我父親清白,還我父親公道。

銘記歷史,拒絕遺忘,還原真相,當今網際網路是上天賦予我們冤民發聲最好的平台,我要為鎮反運動中被共產黨無辜冤殺的冤魂發聲,還他們清白,還他們公道!

中華民國抗日誌士子女—王明珠

中華人民共和國反革命子女—王明珠

2019年8月23日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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