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四坦克碾壓人的全景全過程的照片。這些照片是89年國內學生委託西方記者帶出來的、此照片清清楚楚的證明中共戒嚴部隊的坦克是故意碾壓人的。(張健提供)
1989年4月15日,中共前總書記胡耀邦因病去世,北京大學生在天安門廣場舉辦的悼念胡耀邦活動,迅速演變成中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民主運動。運動遭到中共血腥鎮壓,震驚世界,史稱「六四」天安門事件。
有報導指,在翻查當年美國白宮的機密檔案中發現,華府曾透過中方戒嚴部隊線人獲悉中南海內部的一份文件,評估「六四」死傷民眾多達40,000人,當中10,454人被屠殺。
眾所周知,坦克因其強大的火力、防護力和機動性被譽為「陸戰之王」。當它馳騁在禦敵戍邊的疆場,「陸戰之王」的美名名符其實。然而,在1989年「六四」屠城事件中,中共所謂「人民子弟兵」卻把「陸戰之王」異化為鎮壓中國民主運動的鐵血怪獸和屠殺平民的超級殺器。本文將向您展現的,是發生在「六四」屠城時的幾個坦克鎮壓、殺人相關事件。
方政:我遭坦克碾壓失去雙腿
2019年6月4日,是中共天安門大屠殺30周年,六四親歷者、受害者方政應邀到台灣出席紀念活動,口述了「我遭坦克碾壓,失去雙腿」的前前後後。
1966年10月,方政出生在安徽合肥市。1989年畢業於北京體育學院,當年是學運參與者。他在遭遇天安門清場過程中,為了救身邊的學妹,被坦克碾壓,失去雙腿。六四30周年之際,他首次赴台接受採訪,還原當年遭坦克追殺的過程,以及這些年反思與期待的心路歷程。

在天安門六四屠城中被中共坦克壓碎雙腿的方政。(楚州/大紀元)
方政回憶說,1989年6月4日凌晨,他與撤退的天安門廣場學生走在西長安街六部口一帶,坦克車突然高速從他們身後駛來,同時發射毒氣彈,街頭頓時濃煙密布,刺鼻的氣味讓現場的人難以呼吸,許多人因此昏厥。
面對身後高速行駛的坦克,以及濃烈的毒氣,方政在失去意識前,將身旁一同撤離的學妹朝街邊欄杆使勁推了一把,讓她逃過一劫,自己卻遭到坦克碾壓,頓時雙腿膝蓋以下斷掉,從此失去雙腿。
方政認為,天安門清場的過程中,正規軍對北京市民、學生如同戰爭般的屠殺。方政說,回想六部口鎮壓過程,當時沒有人有任何的預警、防備,做夢都想不到坦克會開上街頭,並高速朝學生駛來;「我受傷的最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救了她,而是因為坦克行駛速度實在太快、毒氣讓人視線不清,也無法躲避」。
方政披露,這名獲救的學妹隨後被人帶離現場,回到學校後才得知被方政所救,她還曾到醫院探望過他。「一開始我還挺欣慰的,覺得她安全了」,但隨後學妹卻對遭坦克追殺一事轉變立場,在壓力下選擇噤聲。
方政直言,當下自己確實對學妹的逆轉不能接受,不過漸漸也能理解,這是她為了自保所作的決定,如今也能原諒。「不僅是她,跟我一樣在六部口被坦克衝撞的人,也曾親口告訴我,他為了繼續升學,被迫寫下一份否認遭到坦克衝撞的聲明」。
「(中共)這個龐大的政權掌握了你的所有,你如果不按照它的意願,也許你就不能讀書、不能工作,也許你就很難繼續生活,甚至你的家人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正是基於這種認識,方政認為當年獲救的那位學妹是被逼無奈,或許不需要承擔什麼罪責,罪在中共暴政泯滅人性。
「我很希望有一天,她能找到我,跟我們一起共同回憶那段歷史。六部口坦克壓人的事實,需要更多證人來完整當年的場景,就像我一直呼籲尋找當年為我拍下照片的攝影師、搶救我的市民,我也希望他們能站出來。」
方政表示:「我被坦克碾壓之後,並不知道完整的場景,我跟坦克之間的遭遇也就十幾秒的時間,沒準兒旁邊的目擊者、搶救者看得更完整。」
方政也提到,與當局爭奪歷史記憶是非常不對等的戰爭,很多人也在漫長的等待過程離開人世,這讓人非常無奈,「但我不相信這段歷史會被遺忘被塵封,因為還有我們在言說,現在這種資訊社會,資料、訊息是會被保存下來的,不管如何,這段歷史不會完全消失」。
2019年是六四事件30周年。6月3日傍晚,一架飛機牽引著一幅「勿忘六四」的巨大標語在美國加州耶莫小鎮的「自由雕塑公園」上空盤旋。參加紀念活動的異議人士郭勝先生向大紀元記者披露,大約6點半左右,六四時被坦克碾壓的倖存者方政為「坦克人雕塑」揭幕。
袁紅冰:學生血噴出的聲音比坦克轟鳴聲還大
2004年流亡澳洲的北大法學教授袁紅冰,1989年「六四」事件期間,發起成立「北京大學教師後援團」,支持「六四」學生,是「六四」親歷者。2024年「六四」天安門大屠殺35周年前夕,袁紅冰接受大紀元採訪時,回憶起他當年的經歷和見聞。
1989年6月3日那天,袁紅冰正發高燒。晚上八點鐘,當他聽到軍隊要進城實施軍事戒嚴的宣布之後,頓時感到事態嚴重,立刻騎自行車,從北大圓明園旁邊租住房出發,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一直騎到木樨地,在到達之前,就聽見前方有槍聲傳來。
在長安街,看見兵車在長安街中間走,士兵向兩邊開槍。很多北京市民都躲藏在街道旁邊的矮樹叢中,用磚頭還擊士兵。不斷有民眾受傷,在這個過程中,袁紅冰背了三、四個受傷的人到醫院,襯衫都被血染紅了。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這樣三個場面:
1.有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她可能被嚇壞了,槍聲一響她就往前跑,袁紅冰一把抓她沒抓住,接著一排子彈從後面打上去,她的身體整個就飛起來,身體都快被打斷了,根本就沒法救了,肯定就死了。
2.在天安門廣場六部口附近,袁紅冰親眼看見一群學生從天安門廣場跑出來,中共的坦克車從後邊追過來,因為路邊都有鐵柵欄,坦克車就把學生身體朝鐵柵欄那兒一擠,那個血一下就冒出來。據袁紅冰回憶,「當時覺得那個血噴出來的聲音,比坦克車的轟鳴聲還大。」而且他強調,「這不是錯覺!」
3.在六部口附近,有一個學生,身體都被坦克壓爛了,兩個手還拿著一面旗幟,從旗幟上的標識和字跡看出,這個學生好像是陝西的哪個師範學院的。
中共軍隊血腥屠殺的場面,特別是那個坦克車,故意地用履帶把學生擠死在鐵欄杆上,那一幕真是驚心動魄。這就是中共暴政!後來袁紅冰聽人說,那天晚上中共讓它的黨衛軍都吃了興奮劑,所以才能夠那麼瘋狂地屠殺。
6月3號晚上8點以後,大屠殺那是整個一晚上,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據說長安街上還不是屠殺最厲害的地方,最嚴重的地方是虎坊橋,還不是木樨地。袁紅冰說。
陳剛:被坦克碾壓失去人形的肉餅
現移居美國的北京人陳剛先生,當年身為大三學生的他,是「六四」歷史真相的見證者。他在回憶文章中,再現了如下目擊場景——
6月3日晚至6月4日,中共軍隊分多路向天安門廣場強行開進,用坦克和衝鋒鎗一路殺進城來,一直殺到天安門廣場。
北京301醫院(解放軍總醫院)位於北京市海淀區復興路28號,五棵松附近,屬於西長安街延長線。陳剛在301總醫院門前的十字路口,看到被坦克碾成肉餅,一片血肉模糊,薄薄一層貼在地上的一灘人肉餡,中間可見夾雜著一些人骨,根本分不出來哪邊是頭,哪邊是腳,後來陳剛發現有幾顆牙齒陷在肉泥里,料想那邊曾經是人的頭部……後來聽說,環衛工人用鐵鍬把那灘肉泥鏟走了。
陳剛還遇到一個剛從天安門廣場逃出來的北方工業大學的女學生,她哽咽的告訴陳剛說:共軍在天安門廣場驅趕他們,在一字排開的裝甲車從長安街金水橋向廣場隆隆開過來時,有些學生還在帳篷里,在裝甲車一路撞倒、碾碎廣場上的帳篷時,從帳篷里傳出一片駭人的慘叫聲……
「坦克人」——六四永恆的英雄豐碑
「坦克人」事件發生在天安門屠城之後的6月5日的長安街上。當年畫面顯示:當「坦克人」王維林出現在鏡頭裡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長安街幾乎中心位置了,對面開過來的坦克車隊因受到王維林的近距離隻身阻擋,所以開道的指揮車正向左側轉向,想繞開王維林繼續前行,但王維林卻移動身體,繼續阻擋坦克前行路徑,與開道坦克對峙,迫使坦克車隊不得不停止前進。此間,王維林還一度爬上坦克,似乎試圖與坦克里的人對話……
這時,畫面中出現一個來自路北的騎車人,然後是來自路北的兩個黑衣人,再後來是三個白衣人進入畫面,將王維林架離現場。
因為王維林在六四時扮演的特殊角色和國際影響力,成為踏著六四鮮血上台的中共黨魁江澤民的眼中釘,必置之死地而後快。
2000年,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資深記者華萊士採訪時任中共黨魁江澤民時,拿出王維林的照片問江:「你是否佩服這名青年的勇氣?」不料江澤民答非所問說:「他絕沒有被捕。我不知道他目前在哪裡。」
據《江澤民其人》一書披露,「六四」後,國外媒體以十分敬佩的口吻稱讚王維林和平抗暴的勇氣,稱其為二十世紀的英雄。有消息稱,江澤民對之惱恨不已,密令不惜代價找到這位青年,王被抓獲後,江下令秘密處決。
1989年,江澤民在「六四」屠殺後,成為中共總書記,不久之後,更是集黨政軍三權為一身,成為「六四」屠殺的最大受益者。江澤民上台後,對「六四」人物極力打壓。2002年,江澤民卸去中共總書記和國家主席時,據說給政治局常委定了幾條規矩,其中一條就是不許給「六四」平反。
「坦克人」坦克人形象出現在世界各地
青年王維林因隻身阻擋中共坦克車隊的英雄壯舉,成為六四期間天安門抗爭者的最典型代表,反映了六四天安門事件的一個場面。被世界公認為抗擊強權的典範;被尊稱為「坦克人」。三十多年來,受到來自世界各個國家和地區的紀念和褒獎。
1.美國《時代周刊》為「坦克人」加冕。
2016年11月17日,美國《時代雜誌》發布百張最有影響力新聞照片,其中包括「六四」事件時王維林擋坦克照。此外,「坦克人」王維林曾被《時代周刊》評選為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100個人物之一。
王維林隻身擋坦克的照片,成為「六四」民主運動的象徵。「六四」血案後,全世界幾乎所有的新聞媒體都轉載了王維林隻身擋坦克的照片;西方社會稱其為「坦克人」(Tank Man)或者是「無名的抗議者」(Unknown Protester)。
《時代雜誌》報導稱,他們花了逾3年時間,諮詢世界各地史學家、博物館館長、攝影師等意見,選出百張被喻為最有影響力照片,並介紹照片背後的故事,集結成書。
2.六四30周年,「坦克人」雕像現身美國加州。
2017年,數位支持中國民主運動的海外人士,在美國加州共同成立「自由雕塑公園」,此後六四雕塑家陳維明年年推出新的大型雕塑作品,以雕塑公園為基地,傳遞中國民主自由火炬。
2019年5月初,陳維明終於完成了自己三十年來的宿願——坦克人(Tank Man)雕像。他從歐洲購得坦克,計劃在民主雕塑公園「再現」1989年6月5日北京長安街上隻身阻擋中共坦克車前進的民主英雄王維林。
陳維明欣慰地看著自己的作品,他說:「1989年6月3日那個晚上,民主女神像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上倒下,作為一個藝術家,我覺得我要把她再重新豎立起來!」多年過去,陳維明不僅在香港、紐約等多個城市樹立了民主女神像,還不斷創作新的雕像。「坦克人」作品後,陳維明仍會繼續雕塑,用自己的方式,為中國的自由留下紀念豐碑。
3.全球尋找坦克人。
2015年,設在美國華府的中國民運人權團體「公民力量」,發起「尋找坦克人活動」,2017年6月8964事件28周年前夕達到高潮。活動旨在通過「全球向習近平詢問兩個『坦克人』下落」的簽名活動揭示六四真相。該活動獲得全球華人的積極響應。
「公民力量」為尋找「坦克人」發布的公告寫道:「北京長安街上那張『20世紀最重要的照片之一』所定格的一個人與國家暴力對峙的典型時刻並沒有沉入歷史。20多年來,整個世界都在詢問,『坦克人』在哪裡?同時,我們也不能忘記,在中共的屠城死命令之下,在『坦克人』的對面駕駛坦克計程車兵沒有輾軋,沒有開槍,最符合邏輯的猜測就是良知讓他拒絕了命令,他也是英雄。」
「美國《時代周刊》雜誌指出:『坦克人照片中的英雄有兩個,即冒著生命危險站在重型坦克面前的這位人士,以及冒著道德挑戰而拒絕輾斃同胞的駕駛員。』這兩個坦克人的命運至今無人得知,然而我們必須知道,我們有責任尋找他們。」
4.六四30周年,坦克人形象出現在世界各地。
2019年是六四事件30周年,也迎來了紀念六四的高潮。各地的紀念活動中,人們紛紛發出悼念六四英靈和結束中共暴政的呼聲;同時,「坦克人」的形象出現在世界各地。
「坦克人」被認為代表了人民不畏強權暴政的勇氣和抗爭。1989年6月5日,六四屠殺的第二天,一名身穿白襯衫的青年男子在北京長安街上隻身阻擋中共坦克車隊前進。其照片成為近代歷史上最有影響力的照片之一。
6月4日,巴黎共和國廣場上有一輛綠色坦克車模型看板,人們圍繞在坦克車旁邊,有的模仿當年「坦克人」,拿著塑膠袋阻擋坦克車的樣子。現場一些人高舉的標語上寫著「我們要人權和自由」,「永不忘六四」,「我們要和平不要鎮壓」。
在加拿大溫哥華,6月4日晚上七點開始,人們在溫哥華最主要的街道上舉行了遊行活動,一路遊行到中共駐溫哥華總領館門口前。義工們將製作的大型坦克模型放在中領館前,提醒大家不要忘記當年軍隊傷害人民的一幕。
6月4日,在紐約曼哈頓下東城的艾倫街188號(188 Allen Street,New York)的咖啡店門上方的外牆上,也出現坦克人的壁畫。據Boweryboogie報導,藝術家阿德里安·威爾遜(Adrian Wilson)花了兩天的時間製作了這一「坦克人」壁畫。
威爾遜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之所以選擇了這個位置,是因為市中心的所有旅遊巴士會停在它旁邊。而那些中國遊客,其中一些人甚至不知道六四發生過,他們將會看到世界各地的那些抗議者為了美好生活而付出一切,那些人永遠不應被忘記。
早在今年年初,華人反極權聯盟免費發放了專為六四30周年活動設計的發光手環。手環上的圖案,正是1989天安門鎮壓30周年的字樣和「坦克人」形象。
5.一個美國退伍老兵對中國「坦克人」的敬意。
在美國加州15號公路沿線,洛杉磯前往拉斯維加斯方向、距離Yermo出口大約1000米的土地上,座落著全球首個由華人民主人士出資籌建的公益項目「自由雕塑公園」。他們雄心勃勃,希望將該公園建成一個揭露一切共產主義罪惡的藝術教育基地。這座獨特的公園吸引了一位曾經在東德生活過的美國退伍軍人,他就是VETfilms.org的創辦人克里斯•蓋爾(Chris Gahr)。
2019年6月3日,蓋爾出席了由六四雕塑家陳維明創作的「坦克人」雕像落成典禮。在接受大紀元採訪時,他回憶了自己是如何發現這座公園的:「我在高速公路上開車。當我讀到公園的說明時,我說我必須停下來看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曾經在東德住過,就是共產黨那邊的德國。我訪問過俄羅斯、保加利亞、捷克斯洛伐克,去過古巴。社會主義引起的那些問題,我記憶猶新。這不僅僅是經濟問題,而是政府要通過壓倒公眾利益來維持自己的統治。」
30年前看到坦克人畫面時,他浮想聯翩:「我在看他的直播,他真有意思,因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許正在購物,也許要去上學,也許要去會女朋友,然而他就那麼站在坦克面前,阻止一隊坦克的前行。哇,真了不起啊!我之前在軍隊裡度過了很多時光,你知道,軍隊是多麼強大,而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能阻擋一整隊的坦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我很想知道他是誰。」
結語
人世間的至惡,莫過於殺人。中共執政七十六年來,通過血雨腥風的連番政治運動,殺死了八千萬中國人。殺人如麻不眨眼,中共做到了。
古來有聞,殺人方式多種多樣,坦克在戰場殺人更是司空見慣,然而,坦克在光天化日之下屠殺只為反腐敗求民主的愛國學子與市民,卻是聞所未聞。殺人手段登峰造極,中共做到了。
1955年,毛澤東訪問蘇聯,跟赫魯雪夫說:「如果三次世界大戰爆發,我建議蘇聯假裝坐視,由我帶領中國人民把美國軍隊吸引到中國戰場,打常規戰使戰爭擴大滾雪球,然後假裝敗退把美軍引向中國大陸,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從而迫使美國向中國戰場投入主力部隊。這時請蘇聯向中國突然投射原子彈,將美國主力軍一舉殲滅在中國戰場上。這樣中國可能會死掉四億人口。但是中國用三分之二人口的犧牲,卻換來一個大同的世界還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