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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舟 : 史眼下的中共腐惡:以「一菜罰萬金」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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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歷史,歷代開明君臣為遏貪除腐,頗耗心力,大費周章,然而,因制度之惡、專制痼疾之使然,總是以貪反貪,舊貪未去、新貪復來。不論是唐太宗的「為主貪,必喪其國;為臣貪,必亡其身」等苦心誡官的反貪之論和「御史台」制度設計、還是武則天所作的《臣軌》、《廉潔》;不論是五代後蜀後主孟昶所著的《官箴》,還是宋太祖取《官箴》中的「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鐫石而成、立於官衙、傳於明清的所謂「戒石」,在「歷史周期律」的專制循環中,充其量是遏一時之腐惡,此後無不淪為牌坊、成為笑談。以專制體制肅貪,不啻守污滅蠅,唐宗宋祖不能為,武曌洪武不能為,何況多行不義乏善可陳、富民無方集權有術的中共黨魁的主事權鬥、以貪反貪、聲大勢小、極度自吹的所謂「反腐」!

與《臣軌》、《官箴》、「戒石」之類呈現強烈對比和反諷的,是《賣炭翁》,《橡媼嘆》,「平時計安穩,莫靳里胥錢」,「勤苦供租稅,清貧遺子孫」,「千梭札札未成端,織了先須納縣官」,「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無中生有;鵪鶉膆里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虧老先生下手「,「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工資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動」,「當官不怕喝酒難,萬盞千杯只等閒」,「做官如此快暢,引三教九流競入黨」,諸如此類的歷代相傳抨擊苛政、諷刺貪酷的名詩妙詞、經典民諺,才是綿延不絕的歷史真實、古今無別的黑暗寫照、日甚一日的現實圖景、紅朝腐惡的傳神敘寫、習共吏治的生動描摹。

對比前朝,「後清」造孽遠超前清,「紅朝」腐惡屢創紀錄。元代官場腐惡也是歷史一絕,這應該是《醉太平/奪泥燕口》這一諷貪千古名作產生於元朝的原因之一。元朝比較著名的腐惡例證,就是「斡脫錢」,即蒙古權貴經營的產業或權貴所放的高利貸,據研究,僅高利貸一項,利潤就普遍高達百分之百,但是,對比中共治下的「一菜罰萬斤」的無本萬利、日進斗金、斂財之巨,堂堂蒙古王公貴胄的「斡脫錢」簡直弱爆了,居然還不及習共基層小吏,又如何與習共中高層的貪腐相提並論。元世祖時期,規定平均每戶賦稅白銀鈔四兩,而州縣徵稅卻超過徵收標準的十倍。不過,對比紅朝基層小吏的「一菜罰萬金」,元代腐惡只能算是小兒科了。眾所周知,有元一朝,將所治民族分為四等,顯然這是助長元朝官吏腐惡的重要因素,元代官員、著名學者吳澄在《臨川吳文正公集》中稱:「國家竭中原之力以平宋,不得不取償於南方」,因此,殘酷剝奪「南人」和「漢人」,被很多蒙古官吏視為天經地義;據此對比,中共不遑多讓,其上台當年,《人民日報》便發文《中國真正的挑戰來自哪裡》,殺氣騰騰地將「弱勢人群」歸於新「黑五類」,故而也難怪本屬「弱勢人群」的小菜販如今會被肆意加以如此蠻橫的「罰款」。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元朝反腐力度並不弱,據西北師範大學馬芳所作的《元代吏治研究》一文,僅元成宗大德七年(1303年),僅遣奉使宣撫循行各道,便處理貪官污吏18473人,冤獄5000起。按照中共的腐敗規模和程度,中共的「反腐」力度縱然再提高百倍也不及元成宗,居然還有臉自吹。元朝的反腐結果是愈反愈腐,中共的「反腐」神話離徹底破滅還有多久?

明朝萬曆皇帝是臭名昭著的貪君昏君,為攫奪民財而設置大量稅卡,密集處達到數十里一卡,但是,比之習共當局將一斤芹菜榨出萬元油水的「神操作」,萬曆皇帝的產出投入比也太低了,在中共面前是小巫見大巫。

滿清雖然總體上比明朝更專制,但是,清末新政開啟了經濟自由制度,促進中國民營經濟迅猛發展,很多經濟舉措是中共所謂的改革開放時期都不能企及的,自然,清末新政導致的經濟變革也成為加速清末專制統治瓦解的重要因素之一。從中共瘋狂打壓民企、一心做大所謂「國企」、放縱鷹犬爪牙壓榨底層商販、創造「每斤芹菜罰款萬餘」的「曠世奇蹟」來看,他似乎比清末統治者更明白如何確保專制獨裁統治的穩定,可以為慈禧老太婆開幾節政治經濟學課程,講講「清末實施計劃經濟會怎樣」,以及怎麼避免走「改旗易幟的邪路」。

在所謂的封建社會巔峰期——唐宋時期,每年均有相當數量的民眾為逃避繁重、恐怖的徭役或迫於其他方面的權力壓榨而自傷、自殘,如白居易寫有長詩《新豐折臂翁》;但是,對比紅朝可見,逼迫民眾自傷、自殘並非唐宋的專利,在中共統治時期,由於官衙貪酷無度和各種制度性不公使然,每年均有數量不詳的民眾因不堪忍受強拆強征、討債無果等經濟侵害而自殘、甚至自焚,被曝光的此類事件不過是冰山一角,這是中共足以比肩唐宋的黑惡「成就」之一。

由於專制經濟、政治壓迫過於沉重或面臨生存危機,民不堪命,因此歷朝均有逃亡潮,如晚晴、民國將失大陸之際,如今經中共十年倒行逆施,民眾難忍其腐惡統治,逃亡潮也一直在持續,中共習黨魁上台後,已有七十餘萬中國人在海外申請政治庇護,且幾乎連年突破紅朝「改開」時期的年度逃亡紀錄,即便在習共當局借疫鎖國的幾年間,在其他國家申請政治庇護的中國民眾的人數也在上升,每年高達十餘萬人。

細化對比,相較《賣炭翁》中體現的「家天下」體制下的「宮市」制度,「紅朝」「後清」的「黨天下」體制則滋生了千萬個「黨皇帝」,各地「黨皇帝」均有「宮市」,警察、城管、工商等庸官冗吏、編外打手對大陸民眾巧立名目敲骨吸髓,較之古代「宮市」有過之無不及。《賣炭翁》中的差役固然無道,但好歹還給賣炭翁「半匹紅綃一張綾」,而紅朝小吏、後清鷹犬從來都是「手把文書口稱敕」,假以「人民」「國家」「法律」等堂皇之名,假公濟私、侵奪民財無所不用其極,大到各類強征強拆、小到各類沒收罰款,強取豪奪,全無底線,被大陸人民叱為「穿制服的土匪」。結合本文開頭的例子,一個榆林市2021年就有二十多起案值幾十元、幾百元而承受高達數萬罰款的所謂「處罰」,而且都是「小微市場主體」。在防疫暴政虐民無休、民生經濟不斷下滑的當下,這些逆境之中掙扎求存的「小微市場主體」,竟然被迫遭受如此慘無人道的罰款,究竟是承受了多大打壓?所謂「苛政猛於虎」,透過「五斤芹菜」新聞的籠統表述,仿佛看到,「公文捧花柙,鷹隼駕聲勢」,差役踹門問罪、囂張跋扈、橫暴叱罵、連嚇帶騙、步步緊逼,「良民懼官府,聽之肝膽碎」,「主人退後立,斂手反如賓」,小販強壓驚懼、滿臉賠笑、苦苦哀告、跪泣無果、血汗以奉……讓人想起杜甫《石壕吏》中的名句「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舒元輿形容貪官酷吏的「攫搏如猛虎,吞噬若狂獒」、溫庭筠《燒歌》中的「誰知蒼翠容,盡作官家稅」!

李商隱在其長篇巨製《行次西郊作一百韻》中記錄了唐代官衙巧立名目榨取民脂民膏的手段之一「行人榷行資,居者稅屋椽」。如今紅朝地方官僚的各種虐民斂財行徑,其惡更甚。晚唐政局江河日下、藩鎮割據嚴重,加上內地邊關兵禍連綿,皇權專制管控力量日益衰退、財政困難,很多地方勢力為所欲為,故而上下無不濫立名目、加賦增稅。而如今,「普天之下莫非黨土」,專製程度遠超晚唐,習近平作為黨皇帝不斷加強集權,內外亦無兵禍之擾,名為「公有制」實為「黨有制」的經濟壟斷程度遠超始自春秋時期的以「禁榷」「官工」為代表的皇權壟斷,故而,習共總體處境遠好於晚唐,但官衙腐惡居然與晚唐相仿甚至有過之無不及,恰如皮日休《橡媼嘆》中所斥「狡吏不畏刑,貪官不避贓」,為搜刮民財、盤剝百姓,習共官衙簡直無法無天,苛捐雜稅、橫徵暴斂,因此,其官場貪酷程度和吏治敗壞程度,比晚唐時期更為嚴重、更令人鄙惡!

四、習共添新惡,濃墨入史冊

在疫情肆虐、全球經濟下滑的非常時期,不僅民主已開發國家大幅度提高民眾的福利,就連很多人均GDP不及中國大陸的不已開發國家都竭力紓解民困,發放錢物,扶助弱勢,共度時艱。而反觀習共當局,「官家不管蓬篙地,須勒王租出此中」,不僅不顧百姓在疫情和經濟衰退中的死活,反而毫無人性地指揮、縱容貪官酷吏加重剝削、壓榨弱勢群體,令無數民眾生存堪憂!「不憚采掇勞,只憂官未足」,李克強所言幾億大陸民眾月收入千元左右,這不是因為大陸民眾不勤勞,而是他們處於極端貪婪殘暴的中共統治下,生來處於極端不公境地、後天受到極端殘酷盤剝!如今,在大放「反腐」厥詞長達十年之久的中共黨魁的「英明領導」(中共喉舌常用語)下,習共當局的腐敗和黑惡再創奇蹟,「五斤芹菜罰款數萬」事件不僅充分反映了紅朝基層官吏腐敗黑惡、侵奪民財已臻不擇手段、無所顧忌的地步,而且足以以小見大、見微知著,透露出整個紅朝官場的腐敗、黑惡已經無以復加,無止境地突破普通民眾和善良人們對其腐敗、黑惡程度的揣度底線。「五斤芹菜罰款數萬」事件,必將為以腐反腐、愈反愈腐、以黑掃黑、愈打愈黑、以惡除惡、愈除愈惡的中共當局的史冊遺臭再添一筆「濃墨重彩」!

(略有刪改)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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